我又一次在半夜惊醒。
窗外的月光惨白如霜,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我摸索着打开床头灯,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这间老旧的出租屋。墙纸已经泛黄剥落,露出下面斑驳的水渍,像一张张扭曲的人脸。
喉咙干得发疼,我掀开被子,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。老旧的木地板发出吱呀的响声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我摸索着走向厨房,却在经过浴室时猛地停住了脚步。
哗啦啦的水声。
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现在是凌晨三点,我独居在这栋老房子里,浴室里怎么会有水声?
水声持续着,像是有人在里面洗澡。我死死盯着浴室的门,那扇漆面斑驳的木门虚掩着,从门缝里渗出丝丝缕缕的水汽。月光从走廊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,在水汽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晕。
"谁...谁在里面?"我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。
水声戛然而止。
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,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。就在这时,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,像是某种古老的脂粉,又带着一丝腐朽的气息。
浴室的门缓缓打开了。
我死死捂住嘴巴,生怕自己尖叫出声。月光下,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背对着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。她的头发很长,湿漉漉地垂到腰间,发梢还在往下滴水。最可怕的是,她手里拿着一把木梳,正在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。
梳齿刮过头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我想逃,却发现双脚仿佛生了根。那个女人梳头的动作突然停住了,她的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慢慢转了过来...
我猛地从床上坐起,大口喘着气。原来是个梦,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却发现手心全是湿的。床头